又一日,垂拱殿。
枢密副使富弼、曾公亮,还有枢密直学士梁适出现在赵祯面前。
“官家,暂且不论苏良欲变祖宗家法之事,他这几日所呈递的奏疏内容,皆为实情!”富弼拱手道。
一旁,曾公亮补充道:“当下,上四军以身高模样选人,为实情;多名将士与家人买商铺做生意,为实情;士兵被长官派去当苦力,亦为实情;此外,士兵们的队列练习、战车射御之术皆存在偷奸耍滑的情况,亦为实情……”
赵祯有些哭笑不得,三衙士兵的表现,一次又一次拉低了他想象中的下限。
“那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处置?”
富弼重重拱手,吐出八个字:“整治文官,提拔武将。”
三衙士卒之所以不堪,皆是因文官的管理松散;而训练拉胯,则是因懂得训练的武将难以做主。
富弼说出此话后,不由得心怀忐忑地看向赵祯。
曾公亮和梁适也骤然变得紧张起来。
这种处理方式,已经无限倾向苏良那一句:武功,应与文治并重。
赵祯长呼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来。
“苏景明所奏,并非有错,然却违逆了祖宗之法。无论何时,我大宋的武将都不可能与文官齐平。但是,如今武将地位实在太低,为了禁军士兵们的战斗力,可以适当提一提。若有人生出旁念,需要及时敲打!”
“此外,在整治文官,提拔武将期间,一定要不断强调,崇文抑武的国策不会变,切记,此事你们与夏枢相商量后便可施行。”
赵祯比任何人都清楚祖宗家法的作用与价值。
当下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推翻的,即使祖宗家法不适用于现状,他也会变着法子让祖宗家法变得不可亵渎。
“臣遵命!”三人同时拱手。
这时,枢密直学士梁适开口道:“官家,如今看来,苏御史所言非虚,只不过犯了大忌讳而已,恳请官家将他官复原职,当下变法,离不开苏景明啊!”
“哼!再等等吧,朕观他近几日写的章疏,文采飞扬。心情应该是好得很,你们若告知他,朕欲整治文官、提拔武将,他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,这一次,朕必须使劲敲打敲打他!”
三人顿时都笑了。
他们从赵祯的语气里看到的不是赵祯对苏良的罚,而是对苏良的宠。
……
片刻后。
曹护快步来到大殿中。
“官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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