疑它是否真像他以前相信的那么重要:这种责怪是绝对公平的吗?假设他和罗骄天之间并没有复杂的背景故事,不过是一起长大的邻里伙伴,甚至是真正朝夕共处的同胞兄弟,他就能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处理得更好吗?就像他跟周雨那样?
其实,这一切可能都是他自己选的。这会儿他脑子里往事纷纷,有众多细节能告诉他每次到了关键时刻,他本可以做些什么、说些什么;可到头来他总是主动把罗骄天推远一些,而不是像他过去认为的那样,是罗骄天在单方面地远离他。为何他每次都非要这么选呢?他不想招惹罗骄天的母亲、他不想提起他们的父亲、他觉得反正这个弟弟跟他相处也不会舒服……这些都是狗屁,都是他编出来说服自己的。其实,他就是单纯地和罗骄天这样的人相处不来。
他可以从这小子的眼皮一颤读出底下的喜怒哀乐,可以轻使手腕就把这书呆子搓圆捏扁,可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能理解这种人,他完全不能体会罗骄天的脑袋底下运行的是什么样的逻辑。更大的实话则是,他根本就不想去了解这个弟弟,因为罗骄天实在是太安全无害了。他是竭力想要表现点兄长的风度,可一个毫无锋芒与獠牙,永远都不会刺伤他的人竟然会使他如此的不满意!那么换成一个有本事跟他对着干的罗骄天又如何呢?这种假设听起来简直像个翻版的周雨,而那可就远不止是“不满意”的问题了。所以到头来,具备这类个性因素的人对他而言都难以驾驭和控制。他要避免让这种人跟自己共事,然后选择他愿意去支配的类型。实际上,他觉得自己刚刚才开始搞明白这个问题: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是他的舒适区,能被他用得最得心应手。
电磁干扰持续了十分钟后,农田和作坊附近逐渐出现骚动。停下消遣或工作的人在屋檐底下四处乱窜,互相询问和攀谈。罗彬瀚坐在远处的柳树阴里,看见一个穿着烟灰色夹克衫,头戴尼龙渔夫帽的家伙向自己走来。起初罗彬瀚有点疑心,因为对方腰部以上都裹得严严实实,体态显得很臃肿。再等他瞧清楚此人裤管底下露出来的一小片皮肤,疑虑才终于打消了。他把藏在草丛中的枪口垂下去,不再瞄准对方的胳膊。
对于这番擦肩而过的险境,“螺杆”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。他脸上古怪复杂的表情更像是惊讶,因为这个递给他秘密纸条的人还真的在三天内回来了;同时还有渴望——既然这个人真能发出会面信号,没准也会遵守承诺让他大赚一笔。
罗彬瀚和他这位新朋友打了个招呼。“衣服不错。”他说,“新买的?使用现金?没有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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