彬瀚照办了。他缓慢挪动脚步,见熙德背着光站在门外,两只手臂都藏在敞开的外套底下,襟前露出黑洞洞的枪口,瞄着的却不是他的脸或胸膛,而是大腿。这大概可以看作是种警告,说明此人一旦遇险将会果断开火,反正也不担心将他当场打死。
“你做事就不能讲点礼貌吗?”罗彬瀚举着双手说,“进来之前也高低喊一声?我要是这会儿在蹲坑怎么办?”
熙德的面孔紧绷着,不露半点声色。他们中间的距离还不足以用胳膊够着彼此,因此他的视线主要落在罗彬瀚的腿部,提防对手猛扑过来。他的枪口端得很稳,发出指令的态度也够冷静,像经验丰富的老手,而且肯定得到过李理的事前警告,很清楚近身肉搏是他最该避免的事。他没搭理罗彬瀚的话,只是用余光确定了旱厕里没有腾挪闪避的空间,或者其他潜伏着的威胁,接着便一步一步往后退。
“慢慢走出来。”他依然端着枪说,“每一步都要慢。”
“你干嘛不进来呢?这里头可清静呢。”
熙德没有耍嘴的爱好,只是把露在衣外的枪口微微一压,瞄向了他那极不灵活的左膝盖。这小子才不管一枪下去会不会造成截肢。罗彬瀚只得继续遵令而行;他把每一步都放到最慢,故意夸大自己左腿的僵硬,还时不时作出点轻微的踉跄和摇晃;但这些挑衅都是最小幅度的,因为他可不希望对方挟机报复。
他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,站在旱厕前头的小路上,依然把双手半举着。熙德保持在距离他十步以外的地方,阿兹猫则站在更远些的位置,角度足以眺望到他们两人,却也能随时逃跑躲藏进附近的建筑中。没有电子设备支持,她不能再避得更远了,否则便会彻底搞不清状况。
熙德举着枪,绕着他转了两圈,观察他衣服底下是否藏了什么。“如果你要找我的背包,”罗彬瀚说,“被我刚才丢厕所里了——我正准备解手呢,你一脚踹进来了。”
“把你的上衣脱掉。”熙德说。
“认真的吗?”罗彬瀚看看周围的民居,“你下一步不会叫我脱裤子吧?不如你再让我进去一趟,把背包拿出来……”
熙德又压了压枪口,罗彬瀚只好伸手去解纽扣。他认真地思忖等下是真脱裤子还是直接动手——熙德终究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——他把衬衫丢在地上,按照要求往后退了十步,任由对方自己走过去检查。
“气味可能不大好闻呐。”他好心地提醒道,“我在里头不小心蹭到过墙……”
熙德蹲了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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