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即便如此也尽量不向他透露多余的信息。罗彬瀚低头看看腕上的机械表。距离他放下手机已经过去好几分钟,采取行动刻不容缓。他丢下受惊的小孩,去旱厕里拿回手机。
旱厕后方有一小片空地。那里草木稀疏,堆放着遭人丢弃的各式杂物,有张瘸脚开裂的松木椅横倒其间,已被艳阳晒成淡黄色。他走过去扶起它,摇摇晃晃地坐在上头,一会儿前仰,一会儿后合,全靠撑地的双脚保持平衡。他一边沉思,一边看野地间的蝴蝶在阳光下翩跹嬉戏。不远处是通往袁小苋家的街道,她还没有从家中逃跑,可能是觉得他已经走了。
手机在他衣袋里响了。罗彬瀚把它拿出来放在膝头,摄像头依然用纸巾裹住。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,手机里那位似乎认为她已经尽了礼数,自己就终止了语音呼叫的铃声。
“先生,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
“什么也没发生啊。”罗彬瀚说。他把背包放在草地上,从里头翻找需要的东西。
“您刚才不在设备附近。”
“噢,我上了个厕所,不想被你听见而已。”
他知道李理不会相信这样的答案,就算他丢开手机的时机还不够可疑,袁小苋用的平板电脑可不会无缘无故被关掉。而即便关掉了电源,他也不敢打出包票,断定李理当时不能通过某种后门利用它的收音设备。她仍然有可能听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。不过没关系,她现在掌握的并不比他更多。
“您打算离开这里了吗?”她不露声色地询问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罗彬瀚说,“李理,石颀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她正在查询一些术后疗养的信息。如果您现在决定立刻联系她,我想还算是个合适的时段。”
“现在可不行。她还在生我的气呢——说到这个,你肯定偷看过她的日记,知道我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才把她惹火了吗?”
“她没有在日记里写得太清楚,只是笼统地说前天发生的事让她对您有了更深切的了解。”
“她的原文该不会是‘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’吧?”
“我可以告诉您比这要温和一些。”
罗彬瀚顿了一下,又继续手上的动作。日光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积聚热量,让那些部位的肌肉和血液也变得更活泛。他把玩着手中的小盒子,仰头打量天上的巨大火球,他们这个小世界的生命之源。眼下它正要散发出季节转变前最后的威力。 “李理。”他问道,“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我们的行动全告诉周雨?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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