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害怕极了。她想:如果我现在死了,没有任何人会难过,我的尸体,应该会被野狗吞吃,会烂的很难看。想到这里她哭了,泪水混在打下来的雨水里。被野狗分吃的时候会不会疼?如果会疼,那么我不想死。
她心里有个念头涌现:我也可以死,死了就一了百了,只是希望可以跨过那个疼的阶段,直接没了意识。她又怕死不了反而生了重病,只剩一口气,又饿又受人白眼和欺凌。她害怕的东西有很多,毕竟她一无所有。每一个坏运气,都有可能会要她的命。
“我是个出樵城的逃奴,逃奴的下场都很惨。”阿京脑海里浮现听到的逃奴的故事,每一个下场都一一过了一遍,越想越绝望,那时她的绝望不仅仅是一点点。
没有人会顾及我。阿京这么想着,就躺在了雨地里,睡过去……雨停之后,雨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就是这么的打在蜷缩在地上的阿京身上,她的意识逐渐模糊。
春华、夏虫、秋禽、冬兽……脑海出现这几个字。
“是那一天阿。”阿京梦里睁开了眼睛。
同样是倒在地上,阿京灰扑扑的蜷缩着,饿急了。
那天没下雨,出樵城人来人往,没人注意到阿京,因为出樵城遍地都是乞讨的人,每天饿死的都有成千上万,累死的更是不计其数。有一个老乞丐坐在路边,说着:“春华,夏虫,秋禽,冬兽。”他说的很慢,阿京却记得很清楚。
阿京在雨地里昏过去……脑子里就是这八个字。
“醒醒。”有个人在唤阿京。
“醒醒。”阿京听见了,梦里分不清是男是女,这声呼唤和梦境里的故事相缠绕。梦里很苦,很甜,阿京又害怕,又舍不得醒来。梦见焦裔家,简陋老旧,对于阿京来说是得以取暖的家。那里有很多平息国的旧书,大尚国的漫画,不仰城的牛奶糖,还有从帕萨国商人那里淘换来的酒心巧克力……
那个小屋是阿京心里神圣的地方,里面有所有的好东西,还有定格在八九岁年纪的他,笑起来一条细细弯弯的眼睛,明晃晃的,那个瘦瘦的小少年,阿京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……
焦叔焦婶的说话声音依稀可以听见,阿京在梦中听见,觉得安心极了……一个个夏日和焦裔疯跑的放风筝的午后,都浮现在阿京的脑海里。
突然之间,焦裔家的房子像是被水泡过一样,迅疾地褪色消失了,阿京来到了一个很黑的地方,大概就是阴间吧,阿京想。她走到了那个路口,到了一个入口处,有很多人在那里排队,阿京在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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