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闲走出春风居,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。
过了好一会儿,周恨才过来。
“小周叔,遇到麻烦事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怎么来的这么晚?”
“我在想你给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。”周恨面无表情道。
李清闲哭笑不得,道:“刚才周叔欲言又止,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
周恨皱眉道:“我想想,首先就是巡捕司的死难者是大事,那些家属和未来尸身的安置也是问题。再就是咱们不在神都的时候,周大人因为你遇难动了怒,在金銮殿上当面指责刑部管理无方,气得刑部尚书差点动手。还有就是……”
周恨扫了一眼周围,暗中传音道:“大人觉得,皇上派遣内厂在各处当监军,并不是好事。一旦内厂的监军遍布各部,以后官员还怎么做事?宦官说是不干政只监察,皇上说是永远圣明,可只要是人,就会出问题。”
李清闲轻轻点头。
周恨又想了一阵,才道:“对了,巡捕司缺钱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李清闲问。
“巡捕司扩建,所需的兵马粮草兵器等等是原本神都司的四五倍,一部分是上面调拨,可问题是,皇上就算下了圣旨,各部门会推脱拖延,这一点,你应该懂。”周恨道。
“这个都懂,县官不如现管。”李清闲道。
“他们只能分批调拨,尤其是户部的款项,不是不想给,是户部近期确实缺钱。没办法,周大人只好从夜卫财司借,掌卫使从来不得罪人,同意了,但财司司正韦庸嘴上答应,昨天送了五百两银子过来,我听到后差点揍他,这点钱够干什么的?”
李清闲想起那晚韦夫人的卧室夜唱,道:“估计是把韦庸得罪狠了。咱们巡捕司,不能找内厂要钱?不能拼命的时候咱们去,钱一分不给。”
周恨摇头道:“内厂属于内廷,一切支出,都由内库府划拨。内厂那些宦官眼高于顶,见到你为什么客客气气?你能往内厂扒拉钱。把内廷的钱拿出来养外官,皇上舍得,群臣也会反对,不可能的事。”
“我觉得这里面有事。”李清闲皱眉道。
周恨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清闲,道:“你脑子还挺好使,我当时没看出来,但周大人说,是朝廷一些官员利用这种方式对抗内厂与巡捕司的扩充,这也是韦庸敢应付的原因之一。”
李清闲点点头,道:“这样就合理了。看来,内厂大权独揽,巡捕司的建立,还是引发反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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