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险,李清闲才离开。
李清闲与甲科人马孤零零上路,路过北昌县,带走于平等人。
来的时候,甲科一百多人,战斗中没有伤亡,但被刑部害死一半人。
队伍骑马来,骑马回。
队伍的后方,马背空空。
一路回京,乌云汇聚,天色渐阴。
甲科队伍抵达夜卫街,就见街道两旁站满人。
一张张焦急又灰败的面孔,宛如一棵棵枯干的向日葵立着。
他们一拥而上。
甲队的人急忙下马与家属相认,但其余众多家属伸长脖子,望向道路尽头,望穿城墙,望向昌山。
“大人,我家李娃怎么没回来?他们说你们是最后一批回来的,李娃是不是在北昌县养伤?”
“谁看见我们家大壮了,高高大大的,眉毛特别黑的那个。”
“爹爹……”
“儿啊,儿啊,儿啊……”一个盲人老妇人嘴里反复嘟囔着,抓过靠近的人,摸了摸脸,便走向下一个,再摸脸,再走向下一个……
盲妇人走到李清闲身边,先抓着袖子,然后熟练地向上摸脸。
李清闲弯下腰,任由盲妇人粗粝的手在脸上手摩挲。
“儿啊……”盲妇人的手离开李清闲,仰着头,摸向韩安博。
韩安博弯下腰。
又摸向周恨,周恨屈膝弯腰。
再摸向于平,于平慌忙弯腰。
“这孩子,一脸福相,真好……”盲妇人低声说着,双手离开于平的面庞,向下一个人摸去。
于平咬着牙,两行泪顺着面颊默默流淌。
李清闲缓缓向前走,走到夜卫门口,转头望向街道两旁的夜卫家属,他们依旧像两排枯干但高高扬起的向日葵,望着北方,密密麻麻。
李清闲握着拳,走进夜卫衙门,走进春风居。
周春风坐在桌子后,奋笔疾书。
李清闲一步踏进门槛,问:“御史们没有因昌山埋人之事弹劾刑部吗?”
周春风抬起头,原本白净的面庞蒙上淡淡的灰色,双眼泛出细细的血丝。
周恨道:“周大人多日未睡。”
李清闲点点头,道:“周叔保重身体。”
“咳……”周春风抑住咳嗽声,用比平时更沙哑的声音道,“我在抄写阵亡将士名单。”
说完,继续低头书写。
春风居里静悄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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