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”那人缩头缩脑坐在长凳上,偷偷打量李清闲,再不复之前大马金刀的坐相。
李清闲慢慢吃完羊肉、白馍和咸鸭蛋,汤也见底,右手法力涌动,一拂嘴边,干干净净。
李清闲抬眼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武官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下官钟百山。”
“在兵马司任职?”
“是,在西区兵马司担任队正。”
“伱吃一碗羊肉汤多少钱?”
“羊肉汤十五文,白馍两文。每次都给足钱。”钟百山道。
李清闲点点头,道:“我们去付钱。”
“大人,要不这顿饭我请。”钟百山道。
李清闲似笑非笑扫视钟百山,他顿时面皮发红。
两人各自付了钱。
“跟我来。”
李清闲在前,几步走到不远处的小巷里。
钟百山满面愁苦,小心翼翼进了巷子。
李清闲转身,望向钟百山,道:“你一个月来几次?”
“十几回,他家的肉确实好吃,分量也足。”
“老张家生意怎么样?”
“生意特别好,不过这条街上生意再好,赚的不都是自己的,各种费用交完,到手没多少。”钟百山道。
“我也不拿官职压你,咱商量个事,以后,你再不准来张记,怎么样?”
十几岁的少年,望着三十岁的中年人。
钟百山一脸茫然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忙点头道:“大人放心,您说不让来,那我就不来!您要是有别的吩咐,我一定照办。”
“用不着,以后你不要去就是。”李清闲道。
“行!”钟百山点头道。
“去吧。”李清闲道。
“下官告辞。”钟百山行了礼,一脸疑惑离去,一路走一路想。
李清闲看了一眼风中飘荡的“张记”幌子,想起那日四碗热腾腾的羊杂汤,轻叹一声,转身走回夜卫衙门。
走进甲九房的房门,李清闲站定。
就见原本郑辉的空床上,坐着一个弓背陌生身影。
那人抬头望过来,满头白发,满面皱纹。
李清闲愣住,这才一天没见,郑辉头发怎么都白了,好像老了十几岁。
“清闲……李队……帮老哥一个忙,救救大官吧。”
郑辉站起,弓着背弯着腰,双手哆哆嗦嗦,含泪望着李清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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