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做针线做到平日里休息的时间,便简单洗漱了一下,上炕睡觉了。第二天起来,她在吃早饭时悄悄问兄长海礁:“金大哥来找你聊什么了?我昨儿见他刚来时,一脸激动的样子,好象听说了什么大消息,心神不宁的模样。”
海礁经历过上辈子金家二房最风光的时候,看着他们从清贫到繁华到落寞再到一败涂地,清楚他们每一个人曾经犯过的蠢,害过的人。他对金家二房的人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同情心,反而觉得他们早点死了也好,省得再进京去搅风搅雨了。
海棠也不说自己已经开解过一回金嘉树了,只道:“金大哥这回是想通了,但他一直对我们隐瞒自己的秘密,却又总是在听到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后破防,我真怕他会憋出毛病来。哥哥平日里多开导开导他吧,让他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,别总关注金家二房了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海礁叹了口气,“这孩子就是太容易心软了。金家二房又不是什么好人,哪怕几个小的如今还未作过恶,将来也没干什么好事,早些死了,兴许还能少害几个人呢。他有什么好难过的?”
她翻出裁剪好的衣料,开始仔细缝合,用的也不再是烂大街的寻常针法,而是略带一点儿六七十年前在宫中流行过的针法风格,但又夹杂着长安与西北边城的民间特色。这样的针脚看起来与她平时做的针线差不离,还与祖母马氏惯用的针线手法相似,但懂行的人仔细瞧了,自然可以瞧出它与长安本地常见针线手法的区别来。
海礁小声对海棠道:“小金没法跟我说实话,只能含含糊糊地透露些只字片语,但我猜测,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。他总觉得是自己出的主意害了金大姑,如今又添了金梧和他的婶娘、堂妹,心里更过意不去了。不过,我看他心情还算平静,估计他也是想开了。这是皇帝下的旨意,又是孙家惹恼皇帝在先,才连累了金家二房,与他不相干。他很不必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。”
海礁回过神来,连忙将手里吃了一半的馒头一口吞了。海棠也迅速埋头,喝起小米粥来。
海棠心里有数了,也想到了应对之策,顿时淡定了许多。
可麻尚仪再不赞成,也没有意义。圣意如此。皇帝都下了令,派了人,她还能违令不成?只得一边猜测:“该不会是孙家又做了什么事,惹恼了皇上?”一边告诉了来人,金家二房离散在外的幸存者都在什么地方,由得那人带着手下执行命令去。
据说是皇帝从京城又秘密加派了人手,并没有真的放过金梧以及前往蜀中投亲的金淼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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