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都记得一清二楚。更何况,除了表叔公与曹爷爷、陆爷爷,从前住过咱们家的,还有二三十位老爷爷呢!他们有的去世了,有的遇赦后回了老家,有的还朝为官,麻尚仪不可能一个个写信去问的。因此,她方才问我时,我只含糊说是听长辈们提起的,并没有提具体的名字,也省得她真去打听了。”
麻尚仪当时表情没有变化,也不知是否相信了他的说辞。可就算她怀疑,也不能拿他怎么着。
海棠便笑道:“实在不成,你就说是在边城时听商队的人说的。无论是瓜州、肃州、甘州还是长安,都少不了外地来的客商,京城来的、江南来的,能知道有蚌壳窗或羊角胶窗户的人多了去了,你自己都不记得见过什么人,麻尚仪又能上哪儿找人确认去?”
海礁想想也是,便笑道:“这个法子更好!比推到爷爷们身上更稳妥些。”毕竟他在京城看到这种类型的窗户,是在好些年后了,谁也不知道三十多年前表叔公他们还在京城做官时,京城是否已经用上了这种窗户,万一那是近年才流行起来的呢?推给近年遇见过的商队成员,更加安全。
海礁得了补漏洞的法子,心里安定了些,也有闲心抱怨了:“这位麻尚仪,没想到是如此谨慎多疑的人物,什么事都要寻根究底。日后有她做邻居,若是不怎么往来也就罢了,一旦见面的次数多了,我们说话都要小心几分,免得被她看出破绽来。”
他重生这件事,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大秘密!
海棠想了想:“若她不是足够谨慎小心,估计宫里也不会派她来照看金大哥吧?这毕竟关系到新君生母的身世隐秘,一旦泄露出去,皇帝的许多布置都要泡汤了。孙家更有可能趁机搞事,妨碍八皇子立储。”
“孙家这回应该会受到些教训吧?”海礁有些迟疑,“马老夫人这位被证实了身份的宗室贵女都被秘密赐死了。孙家私买火油,疑似纵火烧了坤宁宫与国丈府的证据也算齐全,皇帝不可能继续纵容他们吧?孙阁老一次次地阻拦皇帝立储,非要把纪王世子给捧上去。皇帝既然不喜,就该做点什么事去重惩孙家,没必要继续给自己添麻烦吧?!”
虽说皇帝对吴皇后与嫡皇子也就那样,根本没心思惩罚害死他们的凶手,可如今政局变化,皇帝不是正烦孙家人吗?这都人证、物证齐全了,他没理由不利用起来呀?就算他不打算直接铲除孙家,好歹也要让孙阁老退一步,先把八皇子立储之事给定下来吧?
不然他打算拖到什么时候?他的身体还能拖到什么时候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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