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成年成员——除了老实缩在一边不吭声的金大姑以外——全都挨上十板子。这个数目不会让他们伤筋动骨,但绝对疼得令人印象深刻,记起自己不是在菜市场里与人撒泼,而是在府衙公堂上接受审讯。当着府尊大人的面,他们怎敢只顾着自己争吵打闹?那也太不把府尊大人放在眼里了!
挨了这十板子之后,金家二房上下所有人都老实了。黄知府再问案,他们也不敢东拉西扯地胡说八道,而是含含糊糊、不情不愿地交代了实话。
接下来那半天,案子就审得顺利多了。等到太阳西下的时节,金二老太太与金淼的罪名已经基本定下,只需择日判刑了。
金鑫虽然得以脱身,但他想要花钱为母亲赎买罪行,要掏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金淼也用威胁的眼神盯着他,暗示他也要为自己花这笔钱,就算无法令他当堂释放,好歹能让他被判得轻一点,别受太多的罪。
金鑫感受到了弟弟的威胁,母亲金二老太太也盯着他。他一想到这笔钱一旦掏出去,自己就精穷了,便忍不住脸色发绿。妻子金柳氏也一直冲着他欲言又止,夫妻俩在离开公堂后,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。只有金大姑一个人跟大侄子金梧念叨着,如何筹钱,如何把老娘赎出来,将来又要如何挣钱填补亏空。
金梧几次抬头看向金嘉树,似乎很想走过来跟他说些什么。但金嘉树身边有海礁在,出了府衙,又有赶车的马昌年与跟车的周小见。有他们拦着,金梧根本近不了堂弟的边。
不过,这天傍晚天刚黑下来后不久,金柳氏就再次上门了。
她避开旁人的耳目来找金嘉树,果不其然是为借钱来的。虽说她一再发誓定会把钱还上,但无论是金嘉树还是旁观的卢尕娃母子,都清楚这钱一旦借出去,就别指望能回来了。
金嘉树没让她进门,也没给她一个钱,只指了指身后的宅子:“我的钱都用来买宅子了,没有多余的钱去救仇人。伯娘还是早些离开吧。一会儿就该宵禁了。”
金柳氏哭哭啼啼地说:“桐哥儿,你可怜可怜我们吧。我借这钱不是为了救老太太,是为了家里几个小的能有口饭吃,不至于饿死。你放心,你的钱我绝不会花在老太太和三叔身上的。你只当可怜几个兄弟姐妹们。你哥哥跟你也一样是金家的血脉呀!”
金嘉树却没有上她的当:“我知道你们手头有多少银子。就算全都拿出来,替二老太太与三叔赎买罪过,也还有剩余,哪里就饿死了?你们顶多就是过得没那么富裕罢了。但如今城里找活容易,只要踏实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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